第 42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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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2 章
翌日念汐再次去看望千裏白的時候，遇到了一身素服的豆腐西施。
那日最後一根鎮魂釘被拔出，之淮原本氣海已是千瘡百孔，此時又添新傷，沈子昂只能帶著他先縮地千裏趕回沈宅給他用藥。
不及他回到何府，邵欣妍便拎著依舊不省人事的高德狄屠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，嚇了他一大跳。
“諾，怎麽處置幹凈？”邵欣妍邊摳指甲邊問道。
沈子昂毛骨悚然：“幹……幹什麽要殺他們……”
“我是說，記憶啊！抹幹凈記憶啊！”
“哦哦哦！”沈子昂一邊往之淮泡著的浴桶裏加草藥，一邊附和，隨手一揮，那被隨意扔在地上的二人便不見了蹤影。
“你把他們弄去哪裏了？”
“何府後頭的馬車邊上。他們醒來之後，只會懊惱念汐讓他們守著，但是他們卻中了邪睡了過去。”
所以當高德狄屠兩人滿臉愧疚地勾頭站在念汐面前自我檢討的時候，念汐也很是疑惑，一番試探過後，念汐不以為意地揮揮手讓他們退下了。
“要引以為戒！下次註意點！”
高德狄屠二人遂松下一口氣來，卻步離開。
而當時沈子昂操作完，便繼續揀草藥了。
邵欣妍卻又湊了上來。
“你沒有什麽要問我的嗎？”
沈子昂端詳了邵欣妍的臉片刻，開口道：“你怎麽恢覆得這麽快？”
邵欣妍的嘴角有些許的抽搐，她直起身子，平攤手掌，便有大團暗紅灰白的怨氣在她手掌上空翻騰。
沈子昂瞟了一眼，明白了：“好吧，以後這種東西少吃，會變醜的。”
小屋又恢覆了安靜。
邵欣妍於是走到門口，倚著門框看著沈子昂進進出出，又是添水又是加藥。
“餵，你快點行不行！”
沈子昂正提著一桶熱水進來，聽得一旁閑得慌的邵欣妍這樣一說，也不端著什麽紳士風度了，把水桶往她面前一放：“你急什麽，再去提一桶熱水來！”
“好啊，你快好了嗎？”邵欣妍此刻也沒端著大小姐的架子，利落得挽起袖子提起了水桶。
“你很急嗎？”
“是啊，還有一個人你要救的。”
“誰？”
“豆腐西施啊？我真搞不懂你們這幫人，難道不是為了她來的嗎？怎麽到頭來沒一個人記得她……”
沈子昂啞然。
“她人呢？”
“在我肚子裏。”
？
沈子昂震驚的表情成功逗笑了邵欣妍：“別怕，我兩只手之前不是一邊提了一個人嘛，實在是騰不開了，就先把她放肚子裏給帶過來了……”
“把水桶給我！你先把她放出來!”沈子昂接過水桶，朝著之淮的浴桶而去。
等他倒完水，豆腐西施已經雙腳微微離地懸在了小屋之中，整個人籠在一層薄薄的水膜之中，防止精氣外洩。
嘴裏的那一朵蓮花新鮮而嬌艷，仿佛今晨剛剛才盛開。
沈子昂從虛海掏出一顆泛著油潤光澤的碧色珠子來，輕輕一拋，那珠子便從豆腐西施的天靈蓋進入，隨著沈子昂嘴裏念念有詞，淡綠色的瑩光慢慢自她頭頂順著經脈流通至全身。
珠子從心口破出的那一刻，三魂七魄歸位，口中蓮花化作青煙而去，原本攏在身邊的水幕亦是碎裂，在地上留下一灘水漬。
“你把她帶去後廂房安置。”之淮低頭看了一眼癱倒在地的豆腐西施，對邵欣妍囑咐道。
邵欣妍於是扶起豆腐西施，便往外走，不多時又折返了回來。
“餵，你快去看看她，她要醒了。”
沈子昂守著之淮，眼神都沒挪開半分：“她不會有事的。”
“那你覺得她一醒來就見到我合適嗎？”
邵欣妍倒是對自己的身份處境有著清醒的認知。
“合不合適的你們在井底應該都打過照面了吧，大家都是老熟人了，怕什麽？”
“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
“算了算了，我叫個侍女過去總行了吧，你出去，不要杵在這裏打擾我！”沈子昂瞧著之淮頭頂逼出來的黑氣，沒好氣地說道。
邵欣妍一抿嘴，一溜煙不見了。
沈子昂和之淮關在房中兩日，坐在門前放風的邵欣妍托著下巴看著太陽升起落下升起落下，房中隱隱透出瑩光來。
期間侍女來過一次，說是豆腐西施想過來告辭，順便道謝，邵欣妍說沈子昂身體欠佳不宜見客，心意領了，便擋了回去 。
第三日，邵欣妍覺得還是應該稍稍看下裏頭怎麽樣了，便悄咪咪飄到門前，輕吹了口氣將門吹出一道縫兒，湊近一看，不看不知道，一看嚇一跳。
沈子昂靠坐在榻邊，緊閉雙眼。
邵欣妍於是趕緊穿門而入，大力地搖晃沈子昂。
“餵，你醒醒！餵！”
沈子昂悠悠轉醒，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之淮，見他好端端地在浴桶裏浮著，懸在他頭頂的羽渡神花原本銀白色的花瓣此刻微微暈染上了紅色，像是宣紙上滴了幾滴粉色的水彩。
“我沒事，只是有點累，不自覺地睡著了。”沈子昂揉了揉酸痛的肩背，對邵欣妍解釋道。
“第幾天了？”沈子昂問。
“第三天了。你放心睡吧，有什麽註意的你跟我講，我來幫你照看他。”
沈子昂原本想出去用井水洗把臉清醒一下，聞言也不客氣，道：“只要他頭頂上這盞花不滅就行。”
“行。”
沈子昂便在一旁的美人榻上仰面躺了下來，閉上眼之前同邵欣妍說了句：“多謝。”
邵欣妍便在這小屋裏飄來飄去，瞥見榻上的一床小毯子，便隨意吹了口氣，把毯子吹過去輕輕蓋在了沈子昂的肚子上。
就這樣又過了幾日，直到那日念汐上門。
而今日，豆腐西施忙完了豬蹄仙人的葬禮，得了空，便帶了些補品上門道謝。
兩人在門口遇到，便一同進了沈宅。
沈宅的布置雅致而舒適，進門的空地上一片蔥蘢草木，假山流水，繞過便可見正對著假山的大廳，大廳左右各一小廳。
此刻一行人接在大廳中找了梨花木太師椅坐下，沈子昂坐在上首，背後是一幅水墨老子像。
言談間，念汐問起豆腐西施為什麽會出現在何府。
豆腐西施便將此前發生的一應事情娓娓道來。
原來簪花夜，她和豬蹄仙人早早收了攤去了同心橋放河燈，放完河燈又沿著河邊聊邊走，一直走到了月姑廟。
那日月姑廟前正好有人擺攤子賣同心酒，說是情侶喝了定能喜結良緣，白頭到老，為了討個好彩頭，買兩杯酒還附贈一把同心鎖。
這把同心鎖已經鎖在了月姑廟前的牽緣纜上。
他二人想討個好彩頭，買了兩杯各自喝下，又走了一會，豬蹄仙人將豆腐西施送回了家。
過了幾日，豬蹄仙人便開始渾身無力，吃不下飯，生意是做不了了，只能在家裏躺著，看了很多大夫都束手無策。
這日豆腐西施上街抓藥的時候偶遇了一位穿著粗布麻衣的老者，他拿著塊寫著神算子的招牌在街上行走，見到豆腐西施，將手裏的招牌一伸，攔住了她的去路。
“這位姑娘，我見你眉眼焦灼，想來是有心愛之人突然生了怪病，整日昏沈無力，茶飯不思，近日，舌尖還長出了個小綠芽。”
今早豆腐西施去給豬蹄仙人送早飯的時候，確實發現了他舌頭上長出了一個小綠芽，昨天還沒有的。
豆腐西施原本就萬分焦急，病急亂投醫，如今出現了這樣一位神人，趕緊將他帶去了豬蹄仙人榻前，請求這位老者救救豬蹄仙人。
那老者看了看豬蹄仙人的舌頭，又把了一會兒他的脈，摸著花白的胡子道：“尋常的草藥對他是無效的，你要去尋一味水桃根的藥。”
“水桃根？”豆腐西施從未聽說過還有這種藥，便又接著問道：“那要去哪裏尋呢？藥店有嗎”
“藥店裏自然不會有，水桃根很難得，只長在桃花樹旁的水井底，何家就有一株難得的火紅桃花，那株桃花樹旁的水井地下，說不定就會有。”
“而且，水桃根不能直接用手去采。”
那老者遞給豆腐西施四張黃符，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一般人看不懂的符文，繼續囑咐道：“你將前三張貼在井口的內壁，最後一張貼在井底中心，如此再用黃紙去包住井底的水桃根。”
豆腐西施原本還有些猶豫，那老者見狀繼續說道：“你要早點去，不出幾日，他舌頭上的小芽便會長出花苞，待他口生蓮花之時，便是他魂去之日。”
豆腐西施動搖了，她看著日漸消瘦昏沈的豬蹄王，決定冒險一試。
於是，便有了豆腐西施答應何家的求娶，再找機會偷偷下到鎮魂井之中，黃紙貼到井壁之後，黃紙便化作了青煙不見，上面的符文卻深深刻進了井壁之中。
她強忍住心中的額害怕潛到井底，貼上最後一道黃符，不但沒有找到水桃根，還喚醒了塵封在此的邵欣妍，自己也差點成為邵欣妍的力量來源。
豆腐西施說到此處，傷心地落下一滴淚來。
眾人趕緊又是一頓安撫。
邵欣妍很清楚，鎮魂井下只有封印的惡鬼她本人而已，哪裏有什麽水桃根。
眼前這個漂亮女人是被騙了。
不也因此才能遇到鎮魂井水和法陣，在她發病之前便封鎖住了她的精氣，防止外洩，否則像她那心上人一樣，怕是沈子昂也回天乏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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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念汐再次去看望千裏白的時候，遇到了一身素服的豆腐西施。
那日最後一根鎮魂釘被拔出，之淮原本氣海已是千瘡百孔，此時又添新傷，沈子昂只能帶著他先縮地千裏趕回沈宅給他用藥。
不及他回到何府，邵欣妍便拎著依舊不省人事的高德狄屠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，嚇了他一大跳。
“諾，怎麽處置幹凈？”邵欣妍邊摳指甲邊問道。
沈子昂毛骨悚然：“幹……幹什麽要殺他們……”
“我是說，記憶啊！抹幹凈記憶啊！”
“哦哦哦！”沈子昂一邊往之淮泡著的浴桶裏加草藥，一邊附和，隨手一揮，那被隨意扔在地上的二人便不見了蹤影。
“你把他們弄去哪裏了？”
“何府後頭的馬車邊上。他們醒來之後，只會懊惱念汐讓他們守著，但是他們卻中了邪睡了過去。”
所以當高德狄屠兩人滿臉愧疚地勾頭站在念汐面前自我檢討的時候，念汐也很是疑惑，一番試探過後，念汐不以為意地揮揮手讓他們退下了。
“要引以為戒！下次註意點！”
高德狄屠二人遂松下一口氣來，卻步離開。
而當時沈子昂操作完，便繼續揀草藥了。
邵欣妍卻又湊了上來。
“你沒有什麽要問我的嗎？”
沈子昂端詳了邵欣妍的臉片刻，開口道：“你怎麽恢覆得這麽快？”
邵欣妍的嘴角有些許的抽搐，她直起身子，平攤手掌，便有大團暗紅灰白的怨氣在她手掌上空翻騰。
沈子昂瞟了一眼，明白了：“好吧，以後這種東西少吃，會變醜的。”
小屋又恢覆了安靜。
邵欣妍於是走到門口，倚著門框看著沈子昂進進出出，又是添水又是加藥。
“餵，你快點行不行！”
沈子昂正提著一桶熱水進來，聽得一旁閑得慌的邵欣妍這樣一說，也不端著什麽紳士風度了，把水桶往她面前一放：“你急什麽，再去提一桶熱水來！”
“好啊，你快好了嗎？”邵欣妍此刻也沒端著大小姐的架子，利落得挽起袖子提起了水桶。
“你很急嗎？”
“是啊，還有一個人你要救的。”
“誰？”
“豆腐西施啊？我真搞不懂你們這幫人，難道不是為了她來的嗎？怎麽到頭來沒一個人記得她……”
沈子昂啞然。
“她人呢？”
“在我肚子裏。”
？
沈子昂震驚的表情成功逗笑了邵欣妍：“別怕，我兩只手之前不是一邊提了一個人嘛，實在是騰不開了，就先把她放肚子裏給帶過來了……”
“把水桶給我！你先把她放出來!”沈子昂接過水桶，朝著之淮的浴桶而去。
等他倒完水，豆腐西施已經雙腳微微離地懸在了小屋之中，整個人籠在一層薄薄的水膜之中，防止精氣外洩。
嘴裏的那一朵蓮花新鮮而嬌艷，仿佛今晨剛剛才盛開。
沈子昂從虛海掏出一顆泛著油潤光澤的碧色珠子來，輕輕一拋，那珠子便從豆腐西施的天靈蓋進入，隨著沈子昂嘴裏念念有詞，淡綠色的瑩光慢慢自她頭頂順著經脈流通至全身。
珠子從心口破出的那一刻，三魂七魄歸位，口中蓮花化作青煙而去，原本攏在身邊的水幕亦是碎裂，在地上留下一灘水漬。
“你把她帶去後廂房安置。”之淮低頭看了一眼癱倒在地的豆腐西施，對邵欣妍囑咐道。
邵欣妍於是扶起豆腐西施，便往外走，不多時又折返了回來。
“餵，你快去看看她，她要醒了。”
沈子昂守著之淮，眼神都沒挪開半分：“她不會有事的。”
“那你覺得她一醒來就見到我合適嗎？”
邵欣妍倒是對自己的身份處境有著清醒的認知。
“合不合適的你們在井底應該都打過照面了吧，大家都是老熟人了，怕什麽？”
“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
“算了算了，我叫個侍女過去總行了吧，你出去，不要杵在這裏打擾我！”沈子昂瞧著之淮頭頂逼出來的黑氣，沒好氣地說道。
邵欣妍一抿嘴，一溜煙不見了。
沈子昂和之淮關在房中兩日，坐在門前放風的邵欣妍托著下巴看著太陽升起落下升起落下，房中隱隱透出瑩光來。
期間侍女來過一次，說是豆腐西施想過來告辭，順便道謝，邵欣妍說沈子昂身體欠佳不宜見客，心意領了，便擋了回去 。
第三日，邵欣妍覺得還是應該稍稍看下裏頭怎麽樣了，便悄咪咪飄到門前，輕吹了口氣將門吹出一道縫兒，湊近一看，不看不知道，一看嚇一跳。
沈子昂靠坐在榻邊，緊閉雙眼。
邵欣妍於是趕緊穿門而入，大力地搖晃沈子昂。
“餵，你醒醒！餵！”
沈子昂悠悠轉醒，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之淮，見他好端端地在浴桶裏浮著，懸在他頭頂的羽渡神花原本銀白色的花瓣此刻微微暈染上了紅色，像是宣紙上滴了幾滴粉色的水彩。
“我沒事，只是有點累，不自覺地睡著了。”沈子昂揉了揉酸痛的肩背，對邵欣妍解釋道。
“第幾天了？”沈子昂問。
“第三天了。你放心睡吧，有什麽註意的你跟我講，我來幫你照看他。”
沈子昂原本想出去用井水洗把臉清醒一下，聞言也不客氣，道：“只要他頭頂上這盞花不滅就行。”
“行。”
沈子昂便在一旁的美人榻上仰面躺了下來，閉上眼之前同邵欣妍說了句：“多謝。”
邵欣妍便在這小屋裏飄來飄去，瞥見榻上的一床小毯子，便隨意吹了口氣，把毯子吹過去輕輕蓋在了沈子昂的肚子上。
就這樣又過了幾日，直到那日念汐上門。
而今日，豆腐西施忙完了豬蹄仙人的葬禮，得了空，便帶了些補品上門道謝。
兩人在門口遇到，便一同進了沈宅。
沈宅的布置雅致而舒適，進門的空地上一片蔥蘢草木，假山流水，繞過便可見正對著假山的大廳，大廳左右各一小廳。
此刻一行人接在大廳中找了梨花木太師椅坐下，沈子昂坐在上首，背後是一幅水墨老子像。
言談間，念汐問起豆腐西施為什麽會出現在何府。
豆腐西施便將此前發生的一應事情娓娓道來。
原來簪花夜，她和豬蹄仙人早早收了攤去了同心橋放河燈，放完河燈又沿著河邊聊邊走，一直走到了月姑廟。
那日月姑廟前正好有人擺攤子賣同心酒，說是情侶喝了定能喜結良緣，白頭到老，為了討個好彩頭，買兩杯酒還附贈一把同心鎖。
這把同心鎖已經鎖在了月姑廟前的牽緣纜上。
他二人想討個好彩頭，買了兩杯各自喝下，又走了一會，豬蹄仙人將豆腐西施送回了家。
過了幾日，豬蹄仙人便開始渾身無力，吃不下飯，生意是做不了了，只能在家裏躺著，看了很多大夫都束手無策。
這日豆腐西施上街抓藥的時候偶遇了一位穿著粗布麻衣的老者，他拿著塊寫著神算子的招牌在街上行走，見到豆腐西施，將手裏的招牌一伸，攔住了她的去路。
“這位姑娘，我見你眉眼焦灼，想來是有心愛之人突然生了怪病，整日昏沈無力，茶飯不思，近日，舌尖還長出了個小綠芽。”
今早豆腐西施去給豬蹄仙人送早飯的時候，確實發現了他舌頭上長出了一個小綠芽，昨天還沒有的。
豆腐西施原本就萬分焦急，病急亂投醫，如今出現了這樣一位神人，趕緊將他帶去了豬蹄仙人榻前，請求這位老者救救豬蹄仙人。
那老者看了看豬蹄仙人的舌頭，又把了一會兒他的脈，摸著花白的胡子道：“尋常的草藥對他是無效的，你要去尋一味水桃根的藥。”
“水桃根？”豆腐西施從未聽說過還有這種藥，便又接著問道：“那要去哪裏尋呢？藥店有嗎”
“藥店裏自然不會有，水桃根很難得，只長在桃花樹旁的水井底，何家就有一株難得的火紅桃花，那株桃花樹旁的水井地下，說不定就會有。”
“而且，水桃根不能直接用手去采。”
那老者遞給豆腐西施四張黃符，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一般人看不懂的符文，繼續囑咐道：“你將前三張貼在井口的內壁，最後一張貼在井底中心，如此再用黃紙去包住井底的水桃根。”
豆腐西施原本還有些猶豫，那老者見狀繼續說道：“你要早點去，不出幾日，他舌頭上的小芽便會長出花苞，待他口生蓮花之時，便是他魂去之日。”
豆腐西施動搖了，她看著日漸消瘦昏沈的豬蹄王，決定冒險一試。
於是，便有了豆腐西施答應何家的求娶，再找機會偷偷下到鎮魂井之中，黃紙貼到井壁之後，黃紙便化作了青煙不見，上面的符文卻深深刻進了井壁之中。
她強忍住心中的額害怕潛到井底，貼上最後一道黃符，不但沒有找到水桃根，還喚醒了塵封在此的邵欣妍，自己也差點成為邵欣妍的力量來源。
豆腐西施說到此處，傷心地落下一滴淚來。
眾人趕緊又是一頓安撫。
邵欣妍很清楚，鎮魂井下只有封印的惡鬼她本人而已，哪裏有什麽水桃根。
眼前這個漂亮女人是被騙了。
不也因此才能遇到鎮魂井水和法陣，在她發病之前便封鎖住了她的精氣，防止外洩，否則像她那心上人一樣，怕是沈子昂也回天乏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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